林淑貞:大概是罷,反正就這樣地進了台大哲學系。進去以後,還是不了了之,因為我們那一系裏,很多老師都是在那邊唱那些幾百年的老講義,實在沒有什麼意思。那時,我也去聽台大「晨曦社」的「十四講表」課程,在講什麼呀?心裡想,我這麼高的程度,還要聽這個東西?﹝哈!﹞很狂妄吧,因為大一實在是很狂,一聽幾個不怎麼會講的,就走了。後來實在是沒辦法,找不到什麼更好的東西,只好再回去聽。最後一次我去聽的時候,是楊崑生在講,我就覺得這個人好聰明哦;我不太服氣,就上去問了他很多問題,態度很兇,但是我覺得他問題回答得都很好,很有風度,很 gets to the point 。心想,咦,這不錯,下次還得來聽,這樣子就常常去了。後來他們來找我,說我應該去台中李炳南老師那邊,我二話不說就去了。從那次去了李老師那兒以後,這條路就沒有再斷過。
楊崑生:也不盡然,真正啟蒙、開始學佛是到了大學以後。我高中畢業後,就進了台大電機系。台大有一個「晨曦學社」,我進學校的時候是第五屆。因為已經有點因緣了,所以我一看到這個佛學社,當然沒有 second thought 就加入了,這一開始,就一路學了下去;學下去之後,也碰到一些好的因緣。首先引導我的是一位學長,他講法講得很不錯。我記得是大一下學期,才去聽他的課。第一堂課我沒聽到,第二堂課我去聽了,他正在講「十四講表」裏面屬於空觀的部分。聽了這個空觀以後,有點 shock。就是說,過去雖然也作過一些思考,看過一些哲學的書,但是基本上還是覺得糊裏糊塗的,好像大家講來講去,這個路子總還是繞不出來;可是,空觀給我的感覺就是,這個思考方式很特殊。當時講不出來什麼,但是隱隱約約地,覺得這裏邊好像是有一條出路。這一來和過去的想法就開始有點不一樣。因為過去有一陣子,已經對這種人生究竟的問題放棄了,覺得我們人不可能解決這種問題。所以有點興奮,這樣子就開始比較積極一點去學。
主持人:但是,空觀對初學者來說,是不是太深奧了一點?是不是一個好的導引呢?
楊崑生:的確,空觀對初學的人來說,是深了一點。真正說起來,我的導引在參學台中。怎麼說呢?剛好就在升大二的那個暑假,台中李炳南老師在開課 (慈光講座) ,免費吃住嘛,沒有什麼理由不去,所以就去了。一去那邊以後,才發覺李老師的課程排得蠻緊的,雖然只有一個月的課,但一個月的課程中,很多方面都照顧到一些,譬如唯識、心經等等。因為我自己受了我母親去世的影響,所以我去的時候,跟其他同學的心情就比較不一樣一點,我學得很認真。但是佛學這麼廣,你再怎麼認真,一個月也學不了什麼東西。所以,課程完了以後,有人問要不要皈依,也沒有 second thought ,就皈依了。我們那一年課程結束之前,考了一個試;這倒是第一次,以前都沒考試。那年的慈光講座是第幾屆我都忘了,大概是第二、三屆的樣子。考試,因為我比較用功,會背書嘛,所以就考得還不錯。可能是這個原因,回到台北以後,大概李老師有交待吧,慧炬社的負責人 │ 周宣德老師,還常常特別照顧我。